冬天如约而至,却没有童年记忆里那样的冷了!
记得小时候的冬天,北风呼啸,听着像一匹饥饿的孤狼,在肆意地吼叫着。下雪后的田野里是静谧的,安祥的,悄无声息的,是一眼望不到边白茫茫的天地。
小时候经常下雪。一下雪,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外面,任由雪花肆无忌惮地打在我的身上、脸上,吸到鼻孔里。望着那洁白的雪花,我欢呼雀跃,觉得它是那样的美丽!
雪越下越大,我们就开始追逐着投雪球,打雪仗。你扔在她身上,她扔到你身上。有时打到脸上,弄的满脸白雪,笑得我们前仰后合,好不开心!
我们三个一伙,五个一群的在一起堆雪人,看哪一伙堆的雪人又高又漂亮。
穿着妈妈做的花棉衣、棉布鞋,鞋子都弄湿了也不嫌冷。回家后,妈妈一边叨叨着我,一边给我把棉鞋脱下来放在火炉旁烤干。
这时望向窗外,可以看见草房顶上滴下的雪水又被冻住,成了半米多长的冰凌,冰凌晶莹剔透,一条条的煞是好看。冻在树上的雪,把树妆扮得千姿百态,万种风情,美得无法形容。
村前有一条大河,河水早早地被冻封住。孩子们在河里疯狂地跑,疯狂地玩,不时有人摔倒,也不怕疼,爬起来再跑。他们你追我赶地溜着冰,看谁滑得又快又远。还有的在冰上抽陀螺,挥舞着鞭子噼啪作响,清脆好听,传得非常远。他们玩得酣畅淋漓,乐此不疲!
外面再冷,也挡不住我们小孩子往外跑的脚步,哪怕冻得脸鼻子耳朵全部通红,鼻涕直流,甚至手和脚全都冻出冻疮,裂开一条条细细的血口子!我记得我的手冻裂后,妈妈曾用开水慢慢地给我敷了,抹上一种叫马油的护手霜,不几天就会好!
忙碌了大半年的男人们到了冬天也能歇歇了。他们凑到一起推牌九,打纸牌,打得热火朝天。家里的女人们做熟了饭,打发孩子去催,他们还不忍离去!
老人们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拿个马扎坐在墙跟,两只手揣在棉袄里,一边晒着太阳,一边拉着家常,这就是他们冬天最好的享受了!
母亲到冬天则是把几个孩子过年的棉衣该缝的缝,该补的补好。一人一双新鞋,一身棉衣。到了晚上还在那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,忙碌的身影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。
现在的冬却是另一番情景:
屋子里温度舒适,温暖如春,出门有车代步。
大街上、公园里,也有那四季长青的植被,在满目的荒凉中增添了一些新绿。